2018年4月12日 星期四

魯迅小說的主題

魯迅小說傾向以鮮明的寫實手法反映黑暗腐朽的舊社會,主要題材有:一是思想家的睿智融合著藝術家的情感熱力,二是站在時代制高點,穿透歷史,逼視現實,三是肩負社會改造和文化變革重任的深沉的使命感。例如反映禮教「吃人」、反映民族弱點、反映兩種知識分子:一是封建禮教的破壞者或反抗者,另一是封建禮教下的犧牲者、反映婦女問題、反映浙東鄉土的種種人和事。
首先,思想家的睿智融合著藝術家的情感熱力。魯迅立意要做精神界之戰士,他以文學創作,特別是小說創作開展思想啟蒙工作,並進而改造國人愚昧和麻木的靈魂。魯迅後來在《我怎麼做起小說來》這篇文章中談到自己的創作動機時說:“我也並沒有要將小說抬進‘文苑’裡的意思,不過想利用它的力量,來改良社會。”此外,魯迅還以一個傑出藝術家的心力從事小說創作,他的小說不僅思想性鮮明而深刻,而且篇篇浸透著他強烈而感人的主觀情韻,他講述的可悲、可歎的人生故事,塑造的富有現實意義和歷史深度的人物典型,解剖的一個個令人觸目驚心的病態的靈魂,描繪的具有深邃象徵性的文化環境,無不凝結著感人至深的作家的情感熱力和藝術表現力,人們從中領悟到意味無窮的人生意蘊,身心隨之經受著精神的洗禮和藝術美的陶冶。
其次,站在時代制高點,穿透歷史,逼視現實。魯迅根據時代發展的需要,重新審視中國的歷史文化,在小說創作中宣導思想啟蒙,提出了批判傳統文化痼疾,改造國民精神,創建現代新文化和新文學的時代主題。《阿Q正傳》是魯迅對辛亥革命作批判性歷史總結的最傑出的作品,也是魯迅解剖國民性和改造國民性的力作。塑造阿Q作典型,把人物置於社會歷史的發展過程中來描寫,以沉痛的憂患意識,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關心他的苦難命運,並且剖析了他身上已達病態的思想性格弱點——精神勝利法,以此批判了阿Q身上呈現出來的愚弱麻木的國民性。《故鄉》、《風波》等小說在時代氛圍中,揭示出“未莊”式農村普遍存在的愚昧、落後、保守的封建思想意識,顯示著非凡的歷史深度和現實批判性。《故鄉》中的閏土飽受生活的磨難,魯迅既寫出了閏土現實生活的艱難處境,描寫出他善良和淳樸的思想性格,也對他可悲、可憎的落後封建意識進行了深刻的剖析,讓人們認識到社會現實的嚴酷,認識到封建等級觀念和倫常禮教對人的獨立人格和個性的扼殺。《風波》寫出了江南農村近於凝滯的生活氣氛,張勳復辟引起的社會動盪,在這裡僅僅圍繞著七斤辮子的去留問題,掀起了一個小小的風波,而且風波過後,生活又都恢復了常態。《風波》以無淚的悲哀,寫出了愚昧、狹隘、落後的封建傳統思想在人們心中的積澱,寫出了這一思想意識的現實危機。
第三,是肩負社會改造和文化變革重任的深沉的使命感。魯迅以小說創作參與中國二十世紀初期的社會變革,他以文學活動,特別是小說創作開展思想啟蒙工作,並進而改造國人愚昧和麻木的靈魂。使命感和憂患意識,促使魯迅的小說創作,立足於人性改造和社會變革,深入思考和探尋救國救民的有效途徑,魯迅在小說中回答了許多關涉中國歷史本相和現實革命的重大問題。魯迅在《藥》這篇作品中,寫了愚昧麻木的國民和不被民眾理解的革命。夏瑜抱救國救民之志,進行反清革命,被族人出賣入獄,依然大義凜然,宣傳革命道理,然而他的慷慨宣傳竟成了茶館裡眾人談笑的資料,更為可悲的是,他為之而獻身的民眾,卻把他的血用作治病的靈丹妙藥。這篇作品警策人們,中國迫切需要進行一場徹底的思想革命,它是中國社會革命的先導。

2018年4月11日 星期三

魯迅為何稱自己小說的整體氣息為「深廣的憂憤」?

魯迅是飽含著憂患意識從事小說創作的,憂患意識使得魯迅的小說呈現出深摯的主觀激情和強烈的批判理性精神。
早在辛亥革命前,魯迅對我們民族的危機就有著深沉的憂患和憂憤,他早期的幾篇論文著力探討救國救民的道路,反復強調改革中國,切不可「舍本就末」,要抓住「根柢」,這「根柢」便是「立人」,是鑄造國民新的特質。例如,他在《文化偏至論》中說:「然歐美之強,莫不以是炫天下者,則根柢在人……,其首位在立人,人立而後凡事舉;若其道術,乃必尊個性而張精神。」(《文化偏至論》)五四時期,魯迅把沉痛和憤激化為對封建宗法制度以及對各種腐敗的封建文化觀念銳利的批判,他以改造國民性為宗旨,揭露封建文化在國民心靈中造成的巨大創傷,深入剖析並揭示出被封建道德和禮教所扭曲的靈魂,具有主觀理性色彩和深度的憂患意識,使魯迅的小說創作具有了深邃的思想內涵和藝術感染力。
魯迅小說創作中的憂患意識主要表現在幾個方面。一是思想家的睿智融合著藝術家的情感熱力,二是站在時代制高點,穿透歷史,逼視現實,三是肩負社會改造和文化變革重任的深沉的使命感。

2018年4月10日 星期二

剖析老舍《駱駝祥子》及《月牙兒》二小說之主題

老舍是社會文學家,《駱駝祥子》和《月牙兒》這兩部小說都是藉由小人物來反應社會的時代性祥子是社會低階層的車夫,月牙兒母女,是城市貧民女性,都是老舍關注時代社會的悲劇小人物。老舍藉由描述祥子和月牙兒的心理活動,折射那時代的扭曲社會,顯示老舍本人對黑暗社會的控訴。
一、《駱駝祥子》小說之主題
在《駱駝祥子》中,老舍以他對社會、對現實、對人生的精微觀察和深刻認識,著力于主人公內心世界的深入揭示,使老實、要強、體面、自私的祥子的許多心理活動,在作者的傳述和描摹中獲得了充分的表現。可以說充分、適當和準確的心理描寫是祥子形象塑造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小說的成敗,是以人物為准,不仗著事實。世事萬千,都轉眼即逝,一時新穎,不久即歸陳腐;只有人物足垂不朽。《駱駝祥子》之所以成為老舍的創作道路上的一塊里程碑,成為現代文學史上描寫市民生活的最優秀的一部長篇,首先應該得益于作品成功地塑造了祥子這樣一個性格鮮明、血肉豐滿、栩栩如生的城市個體勞動者的典型形象。應當肯定,這部作品完整的故事、精巧的構思、嚴謹的結構、真實的細節等,無疑都有助於祥子形象的塑造。然而,言語短少、口齒欠靈、天生來的不願多說話的祥子,需要深刻細膩的心理剖析才能如實地顯示他的全部心靈世界。正因為如此,老舍以他對社會、對現實、對人生的精微觀察和深刻認識,著力于主人公內心世界的深入揭示,使老實、要強、體面、自私的祥子的許多心理活動,在作者的傳述和描摹中獲得了充分的表現。可以說,充分、適當和準確的心理描寫,是祥子形象塑造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月牙兒小說之主題
一、《月牙兒》內容分析
1、主題:《月牙兒》是老舍關注城市貧民命運的代表性作品,作者以第一人稱的方式講述了母女兩代人在現實生活的逼迫下,雖然竭盡全力掙扎卻淪為暗娼的悲劇,表達了對黑暗社會的控訴和對被侮辱與損害的下層女性的同情。
2、故事梗概:
3、“月牙兒”在作品中反復出現的作用:
1暗示象徵作用。
月牙兒這一意象在作品中反復出現,被作者賦予了多種象徵意義:月牙兒的殘缺形象如同我坎坷的命運;月牙兒的微光如同我的無力的掙扎;月牙兒是孤單的如同我的可憐無助;月牙兒的前途是被黑暗所吞沒的,象徵著女主人公將被黑暗的社會吃掉。月牙兒的明亮也象徵著我的純淨的心靈。
2)渲染氣氛、營造意境的作用。月牙兒在作品中不能左右情節的發展,而是作品中重要的抒情線索和手段,營造了淒清、哀婉的意境和詩意氛圍。
4、我、母親形象的意義:
作品通過塑造我和母親兩個底層社會女性的形象透露出來的是女性乃至人生的生存困境。作品中,男性是世界的主體,處於支配地位;女性則是男性的附庸,被男性所支配。女性離開男性只能走向墮落與毀滅。“我”悲慘命運的開始正是由於“爸爸”的病死,“母親”之所以對“爸爸”的死如此傷心,其原因固然有失去親人的痛苦,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還深深地明白失去男人對她意味著什麼:她的不幸與痛苦就要開始了。在男權社會中,婦女完全沒有自主地位,男性主宰著一切,甚至於女性的人生與命運;無論是在一個家庭中還是在社會上,女性都要依靠男性生活。作品中,無論是“我”還是“母親”,其悲慘命運都起因於男性。或是男性的死亡,“我”和“母親”的悲慘命運正是開始于“爸爸”的死亡;或是男性的背叛,“母親”嫁的賣饅頭的最後丟下“母親”而逃之夭夭使其流落街頭;或是男性的“私欲”,胖校長的侄子對“我”的玩弄與欺騙直接導致了“我”的墮落與絕望……但她們必須接受這一切—她們身邊已沒有了可以依靠的男性。當失去男人的庇護時,她們的悲慘命運就來了,女性的生存困境也就形成了。而當她們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去做“暗娟”時,她們也就開始向這個世界進行絕望的報復一一同歸於盡式的報復。其背後,則是她們絕望的反抗所蘊涵的女性的生存困境。當“我”無依無靠而最終在監獄中找到唯一的朋友—月牙兒時,“我”的悲劇命運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示,女性的生存困境也得到了完整而深刻的表現,並且刻上了強烈的悲劇性色彩,形成了淒美的意境;這種淒美意境的背後,是女性的悲慘命運以及人生的冷漠和世態的炎涼。

2018年4月9日 星期一

方言和民族共同語的關係

中國幅員廣闊,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語言,即使是廣東省地區,也有不同的語言,例如順德話、四邑話、客家話等。這些我們稱為「鄉下話」的語言有一個名稱,就是方言或次方言。由於方言太多,共同語的推廣變得尤為重要。
方言的定義
方言是客觀存在的社會現象,是歷史發展的產物。任何民族語言在它發展過程中總是要分化出自己的方言的。 一般地說,存在歷史比較長、分布面積比較廣、使用人口比較多的語言可能會有較多的方言。我們漢語就以方言眾多著稱。
方言,就是人們常說的「地方話」,它是通行於某一地區的交際工具。語言學家們對方言的理解正是着眼於它的地域性,把方言看作是「語言的地域性變體」的。我國自周代起就已經有了方言的概念,那時候對方言的理解就是所謂「殊方異語」,這「殊方」指的就是不同的地方。
從這樣的說明,我們可以了解到所謂「方言」,就是通行於某個地區的交際媒介,即「地方上所用的語言」。方言固然跟民族共同語不盡相同,但卻具有共同語的某些特徵,可以說是共同語的「地域性變體」。正如粵方言跟普通話一樣,無論語音、詞彙和語法都有不同的地方,但在某些語言結構和重要特徵上,彼此卻是一致的。所以,我們稱粵語是漢語其中一種方言,而不會說它是另一種獨立的語言。
民族共同語的涵義
我國是由五十多個民族組成的統一國家,各個民族都有自己通用的語言,這造成了民族與民族之間溝通上的困難。說藏族語的民族跟維吾爾族語的彼此不易溝通,說蒙古語的跟朝鮮族語的溝通上也存在著困難。於是,為了加強各民族間的團結,方便大家進行交際活動,我們迫切需要掌握一種民族共同使用的語言。毋庸置疑,在各個民族間應用最廣,最多人使用的就是漢語。所以,各民族都主動要求選擇漢語作為共同使用的交際工具,並稱漢語為中華各民族的「民族共同語」。
漢語方言的區分
漢語是中國的民族共同語,本身也有許多方言,只能說某一種方言的人往往不能與其他方言的使用者溝通。所以,我們同樣需要藉著民族共同語來進行交際。
以地區來劃分,漢語方言可以分為七區。
按照1955年全國文字改革會議和現代漢語規範問題學術會通過的決議,民族共同語的定義是這樣的:「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範。」在這個比較明確的定義之下,我國各民族、各地區之間就有了一個共同使用的語言和工具,互相溝通,進行交際活動,這是有利於民族和諧以及經濟發展的。
歷史的因素使我國產生民族共同語外,還存在着各種不同的方言。從學理上說,雖然方言只有七類,但人們實際使用的,還有不少「次方言」,例如粵方言便包括順德話、四邑話等。正如其他語言的方言一樣,漢語的方言也是從屬於民族共同語的低層次語言形式。這些方言雖然存在著明顯的差異,但語音對應規律很整齊,基本詞彙和語法構造也大致相同。方言並不是跟民族共同語並立的獨立語言,只是其地域分支。
在香港的語言環境裏,我們接觸的以粵方言詞居多。要是這些方言詞只在口語出現,那並不要緊。但如果寫成書面語,甚至我們以為這就是民族共同語的標準寫法,那問題可就大了。原因是除了廣東人以外,其他地區的中國人一般都不懂使用粵方言。為了加強與其他人溝通的能力,我們必須注意共同語和方言詞在詞彙和語法的對應關係。否則,我們便無法提高自己的 語文修養和語文能力。
一般來說,方言跟民族共同語分歧最大的,表現在語音方面,其次在詞彙方面, 語法的歧異比較少。以粵方言為例,zhchsh zcs的發音是沒有區別開來的,但卻有入聲韻尾-t-p-k -m,現代漢語不會這樣收音; 粵方言的聲調多達九個,比現代漢語的四個為多。在詞彙方面,「鐵鍋」、「冰箱」、「蜻蜓」、「睡覺 」和「白天」在粵語會分別說成「鑊」、「雪櫃」、「螗尾」、「㺪覺」、「日頭」等,差距很大。至於語法方面,差距雖然略少,但不是完全沒有分別的,像「我先走」說成「我走先」,「給他一本書」說成「俾(給)一本書佢(他)」等。其他方言也是如此,無論語音、詞彙和語法,跟民族共同語都存在著一些分歧。不過,這種分歧是有偽可尋的,而且相對於共通之處而言,這些分歧還是少得多,相信這不致成為學習民族共同語的太大障礙。